译文
报国之志虽坚定,但岁月不留情,如今头发已斑白,在山的这一边想象着长安的终南山。
拿起干戈翻身上马的雄心壮志仍在,敌人并不可怕,他们穿凿护城河围在城外以为防守,可见敌人实孱弱胆小。
日暮黄昏之际,站在城楼上看见一片秋风,一片云烟,一直笼罩到陇山之上,直到陇内的长安。身在瞿塘,心在长安的曲江,两地相隔万里,秋风吹起的云烟把两地接成一片。
关中父老遗民一定很悲哀,因为祖国的军队就在这里,可是几十年过去了,王师为什么从未出关收复失地呢?
注释
许国:谓将一身奉献给国家,报效国家。
鬓:鬓角。
横戈:把戈横拿着。多指作战。
穿堑:穿越护城河和壕沟。
孱:软弱。
日暮:太阳快落山的时候,傍晚。
陇上:指今陕北、甘肃及其以西一带地方。
刁斗:古代军队中用的一种器具,又名“金柝”、“焦斗”。铜质,有柄,能容一斗。体呈盆形,下有三足细柄向上曲,柄首常作成兽头型,口部带流。军中白天可供一人烧饭,夜间敲击以巡更。
赏析
报国之志报国之志虽坚定,但岁月不留情。如今头发已斑白,在山的这一边想象着长安的终南山。拿起干戈翻身上马的雄心壮志仍在,敌人并不可怕,他们穿凿护城河围在城外以为防守,可见敌人实孱弱胆小。日暮黄昏之际,站在城楼上看见一片秋风,一片云烟,一直笼罩到陇山之上,直到陇内的长安。杜甫曾有诗说:“瞿塘峡口曲江头,万里风烟接素秋。”身在瞿塘,心在长安的曲江,两地相隔万里,秋风吹起的云烟把两地接成一片。放翁诗也受有杜甫影响,用风烟表示两地的相连,国家土地是完整的。下一句的“刁斗”是铁器,白天用以为炊,夜间击以巡逻。秋夜天高气爽,刁斗之声直传天上,表示有军队在这里驻军。下一句“三秦父老应惆怅”,“三秦”指关中陕西,秦亡之时,项羽分封诸侯,咸阳附近共封了三个王,所以关中咸阳、长安附近即被称为三素。这句是说关中父老遗民一定很悲哀,因为祖国的军队就在这里,可是几十年过去了,王师为什么从未出关收复失地呢?他是设身处地替沦陷区的人设想,他想要统一中原收复失地的雄心壮志跃然纸上。
宋代·陆游的简介
陆游(1125—1210),字务观,号放翁。汉族,越州山阴(今浙江绍兴)人,南宋著名诗人。少时受家庭爱国思想熏陶,高宗时应礼部试,为秦桧所黜。孝宗时赐进士出身。中年入蜀,投身军旅生活,官至宝章阁待制。晚年退居家乡。创作诗歌今存九千多首,内容极为丰富。著有《剑南诗稿》、《渭南文集》、《南唐书》、《老学庵笔记》等。
...〔► 陆游的诗(44篇)〕次女绣孙,倚此咏落花,词意凄惋。有云:“叹年华,我亦愁中老”,余谓少年人不宜作此,因广其意,亦成一阕。
花信匆匆度。算春来、瞢腾一醉,绿阴如许!万紫千红飘零尽,凭仗东风送去。更不问、埋香何处?却笑痴儿真痴绝,感年华、写出伤心句:“春去也,那能驻?”
浮生大抵无非寓。慢流连、鸣鸠乳燕,落花飞絮。毕竟韶华何尝老,休道春归太遽。看岁岁朱颜犹故。我亦浮生蹉跎甚,坐花阴、未觉斜阳暮。凭彩笔,绾春住。
孤始举孝廉,年少,自以本非岩穴知名之士,恐为海内人之所见凡愚,欲为一郡守,好作政教,以建立名誉,使世士明知之;故在济南,始除残去秽,平心选举,违迕诸常侍。以为强豪所忿,恐致家祸,故以病还。
去官之后,年纪尚少,顾视同岁中,年有五十,未名为老。内自图之,从此却去二十年,待天下清,乃与同岁中始举者等耳。故以四时归乡里,于谯东五十里筑精舍,欲秋夏读书,冬春射猎,求底下之地,欲以泥水自蔽,绝宾客往来之望。然不能得如意。
后徵为都尉,迁典军校尉,意遂更欲为国家讨贼立功,欲望封侯作征西将军,然后题墓道言“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”,此其志也。而遭值董卓之难,兴举义兵。是时合兵能多得耳,然常自损,不欲多之;所以然者,多兵意盛,与强敌争,倘更为祸始。故汴水之战数千,后还到扬州更募,亦复不过三千人,此其本志有限也。
后领兖州,破降黄巾三十万众。又袁术僭号于九江,下皆称臣,名门曰建号门,衣被皆为天子之制,两妇预争为皇后。志计已定,人有劝术使遂即帝位,露布天下,答言“曹公尚在,未可也”。后孤讨禽其四将,获其人众,遂使术穷亡解沮,发病而死。及至袁绍据河北,兵势强盛,孤自度势,实不敌之;但计投死为国,以义灭身,足垂于后。幸而破绍,枭其二子。又刘表自以为宗室),包藏奸心,乍前乍却,以观世事,据有当州,孤复定之,遂平天下。身为宰相,人臣之贵已极,意望已过矣。
今孤言此,若为自大,欲人言尽,故无讳耳。设使国家无有孤,不知当几人称帝,几人称王!或者人见孤强盛,又性不信天命之事,恐私心相评,言有不逊之志,妄相忖度,每用耿耿。齐桓、晋文所以垂称至今日者,以其兵势广大,犹能奉事周室也。《论语》云:“三分天下有其二,以服事殷,周之德可谓至德矣。”夫能以大事小也。昔乐毅走赵,赵王欲与之图燕。乐毅伏而垂泣,对曰:“臣事昭王,犹事大王;臣若获戾,放在他国,没世然后已,不忍谋赵之徒隶,况燕后嗣乎!”胡亥之杀蒙恬也,恬曰:“自吾先人及至子孙,积信于秦三世矣;今臣将兵三十余万,其势足以背叛,然自知必死而守义者,不敢辱先人之教以忘先王也。”孤每读此二人书,未尝不怆然流涕也。孤祖、父以至孤身,皆当亲重之任,可谓见信者矣,以及子桓兄弟,过于三世矣。
孤非徒对诸君说此也,常以语妻妾,皆令深知此意。孤谓之言:“顾我万年之后,汝曹皆当出嫁,欲令传道我心,使他人皆知之。”孤此言皆肝鬲之要也。所以勤勤恳恳叙心腹者,见周公有《金縢》之书以自明,恐人不信之故。然欲孤便尔委捐所典兵众,以还执事,归就武平侯国,实不可也。何者?诚恐己离兵为人所祸也。既为子孙计,又己败则国家倾危,是以不得慕虚名而处实祸,此所不得为也。前朝恩封三子为侯,固辞不受,今更欲受之,非欲复以为荣,欲以为外援,为万安计。
孤闻介推之避晋封,申胥之逃楚赏,未尝不舍书而叹,有以自省也。奉国威灵,仗钺征伐,推弱以克强,处小而禽大。意之所图,动无违事,心之所虑,何向不济,遂荡平天下,不辱主命。可谓天助汉室,非人力也。然封兼四县,食户三万,何德堪之!江湖未静,不可让位;至于邑土,可得而辞。今上还阳夏、柘、苦三县户二万,但食武平万户,且以分损谤议,少减孤之责也。